唐代诗人韩愈在《南山》一诗:“或宛若藏龙,或翼若博鹫,”以鹫舒展的双翅来比喻山势的开阔、雄伟,可以想见那鹫阔大的翼展多么让诗人惊讶啊!胡兀鹫体型庞大,可说是“长羽毛的鲨鱼”。
鹫属猛禽是鸟类世界遨游于蓝天之下的“巨人姚明”(鸵鸟体形庞大,但是不能飞翔不算在内)。胡兀鹫在欧洲阿尔卑斯山一带有“阿尔卑斯巨鸟”之称,也是中国的最大的鸟(与它同量级的还有喜马拉雅兀鹫):体形超过一米,体重将近10公斤,想想看一个山羊大的鸟飞翔在天空,舒展双翅翼展可达三米之阔,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胡兀鹫面目可憎让人联想到鬣狗。
跟大多的鹫属猛禽不一样, 胡兀鹫的头和颈都不裸露无羽,(大多数的鹫属猛禽头部裸露无羽),它的颌下还留着两撇山羊胡子(髭须),这更让它显得怪模怪样——鸟居然在下巴长胡子!灰色的小脑袋上黑色粗大贯眼纹仿佛是两道巨大的伤疤,又仿佛是纹了一道又粗又长的黑眉——黑色的刚毛一根根竖立如针,这没有给它的眼睛提神,却无端地扩大了眼睛的轮廓——好象总是使劲地把眼睛睁大到极限,使它看着十分的狰狞可恶!随着年龄的增长胡兀鹫眼上的那道凶狠的黑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长,最后在脑门两道浓黑的粗眉相会成一个”V”形。胡兀鹫的羽色在年龄上有明显的差异:不仅幼鸟与成鸟羽色不同,老鸟与成鸟的羽色也不同。其颈侧、颈背及其喉部的羽色由幼年到老年越来越浅——幼年呈现更多的黑色,成年变成鲜亮的橘黄色,老年则渐渐成了银白色。当胡兀鹫上一点岁数时(成鸟)眼周一圈皮肤裸露成为一道红色眼圈,与红色(或者黄色)的眼仁一起构成鲜明的“红眼病”。
胡兀鹫广泛分布于非洲、南欧、中东、东亚及中亚,曾经是阿尔卑斯、帕伦塞斯等欧洲高山地区常见的鸟类。跟大多数鹫属猛禽不同,胡兀鹫除了吃骨头、尸体,它还捕捉活的动物,偶尔也捕食人类放牧的羊只。胡兀鹫还有“攻击人类”的恶名:当它在野外与人类正面交锋时从来都是毫不留情的“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最后总是人在它猛烈的攻击之下狼狈逃窜(其它的鹫属猛禽尽管体格强壮,因为以死尸为食。只要人略微能动弹,都不会接近人)。这才是人们称它“鸟中鬣狗”真正的用意:人们是说它凶残如鬣狗。19世纪在欧洲胡兀鹫的分布区人们甚至传说胡兀鹫是进入居民区猎杀人类的婴儿的“要犯”。
于是人类想方设法地消灭胡兀鹫:在死家畜的肚子里塞上毒药毒杀胡兀鹫,用火药枪射杀……最后“绳之以法”的胡兀鹫大量地减少,在欧洲很多地区彻底消失:1886年瑞士的胡兀鹫被杀绝;1913年意大利的最后一只胡兀鹫在阿奥斯特山谷中死去;20世纪初西欧阿尔卑斯山区的胡兀鹫消失;到20世纪中期整个欧洲只有不到50对胡兀鹫,栖息在比利牛斯山脉的荒野之中——躲开了人类的捕杀,远离了人类的视野。
当胡兀鹫彻底消失后的许多年以后人类终于认识到了对胡兀鹫的误解:实际上胡兀鹫主要是寻食尸体和小型的啮齿类动物,当食物不足时才捕杀有蹄类的病乏的个体。胡兀鹫捕杀有蹄类病乏个体并不会对种群的繁衍造成影响,相反是既清洁了草原又排除了不利于种群繁衍的个体,促进了大自然的物质循环。
许多猛禽遭遇了与胡兀鹫同样的命运,例如加洲兀鹫——另一种大型的鹫类。在哥伦布发现美洲之间,从哥伦比亚到佛罗里达的广大北美地区到处可以见到加洲兀鹫的身影,它们几乎没有天敌。当移民随着哥伦布的足迹蜂涌而至这片新大陆后,“文明人”进行的空前规模的开发活动,严重地破坏了许多动物、特别是加洲兀鹫的生存环境。人类为了保护家畜,把毒药塞进死牛的腹腔来毒杀狼。结果,狠死得不多,而以死尸为食的加洲兀鹫却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当地猎人也射杀加洲兀鹫,雪上加霜,加洲兀鹫成了当今世界上几乎灭绝的鸟,总数只剩下40只,残存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南部山地。虽然美国政府对加洲兀鹫采取了有力的保护措施,但兀鹫繁殖周期很长,每2年才产一枚卵,雏鸟须由亲鸟照料2年才能性成熟,一时之间很难弥过去造成的损失。
20世纪末在欧洲开展了许多猛禽的再引入工作,其中最为成功的项目是胡兀鹫和白尾海雕。为了挽救这种猛禽,奥地利的野生动物学家已人工繁殖并释放了13只胡兀鹫,目前至少有11只活了下来,并已学会像野生鸟那样取食骨头的方法。
发表评论:
◎欢迎参与讨论,请在这里发表您的提问或看法,交流您的观点。